我有一个当记者的朋友,一个医生朋友,下面的故事是他俩告诉我的。
刚刚和我说话的是谁?
医院是一个特别出新闻的地方,这几乎是所有媒体的共识,有一家报社甚至专门设立了医疗新闻组,专医院的新闻,和涉及医疗方面的科技新闻。
我那个负责医疗新闻的记者朋友,很敬业,很拼命,平时除了回报社开会,其余时间基本上都蹲在急诊室门口。遇有事故、案件、灾难的伤者他都能第一时间采访。
时间久了,医院甚至还给了他一套急救服,他顺势又找了一个本夹子,凡是外伤来急救的患者在被救下来并转到观察室后,他就像登记一样的跑到人家床头询问是怎么受的伤,事件是怎么一个经过等等。然后就跑到一边用笔记本写稿子,写好后就传回报社。
这种敬业的精神作用下,他经常单月的稿费就上万,这还没算基本工资和各种补贴。当然,人家那样的卖命,多赚点也是应该的。
一次午夜,一起医院好几个伤者,他赶紧开始忙活,挨个的询问事发经过。但当时抢救现场比较乱,他没问到什么。
突然,他看见一个被放在观察室门口担架车上的伤者,就跑上去采访,那个伤者表情很平静,但声音也很微弱,给他讲述了事件的大致经过,自己和朋友在大排档吃宵夜,因为邻桌太吵就打起来了,自己是被人用尖刀刺中了心脏。
朋友心里一惊,被尖刀刺中了心脏,怎么还能这样平静的讲述?就伸手掀开了盖在伤者身上的一块白布单,白布单下,尖刀已经被拔出,白色的T恤衫上胸口的位置有一个一寸多长的刀口,整个T恤都已经被血液染红,除了领口和右边的袖子还能看出白色。
朋友更加奇怪了,为什么伤成这德行了,还没有医生抢救他呢?就回身喊医生:这个人伤到心脏了,你们怎么不先抢救他呢?
一个正在抢救的医生回头看了这边一眼,高声的回答:医院就死了,早就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当然先抢救活的……
朋友再回头时,刚才还平静的讲述着事件经过的伤者早已经变了一副面孔,躺在担架车上一动不动。看那个伤者担架车上放着的交接记录,上面赫然写着:死亡。
朋友汗毛当时就都立起来了,自己刚刚到底在和谁说话?
在给我讲述这个经过的时候,朋友还把胳膊伸到我的面前:你看,讲到这里,我的汗毛还能立起来。
后来,那个哥们把采访那个死者得到的事件经过与其他几个伤者核对了一下,结果证实都是真实发生的。而那个用尖刀杀人的人在开庭时,这个哥们还特地跑去旁听了审理,结果那个杀人者所讲述的经过和那个死者讲述的也大致相同。
后来,那个杀人者被因伤害致死判处了无期徒刑,到现在接近20年了,可能已经刑满释放了。
医院的空床
一天,一个女孩找到我,说他要我给我提供点新颖的素材,于是医院的一段经历。
这个女孩的母亲被检查出来患有癌症,在医院住院治疗,女孩陪床。
那是一个三张病床的小病房,靠窗的是一个老太太,女孩的母亲在靠门这边的床,中间的床没人。
女孩问护士,中间的床是否可以睡?护士惊讶的看了她半天,然后慢慢的点头:只要你不介意,就睡吧。
当晚,女孩服侍母亲睡下后,就在中间的病床上睡觉。等到凌晨的时候,女孩突然感觉床板很硬,睁眼看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地面上。
第二晚,女孩正在卫生间里洗脸,恍惚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影在卫生间门口向里望,她立刻走出卫生间看,病房里只有自己的母亲和那个一直在睡觉的老太太,再无任何人。她跑到走廊看,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次,女孩多了个心眼,在中间床的床单下放了一张A4的白纸,然后坐在母亲的床上和母亲聊天。当要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中间病床的床单上,出现了一个屁股坐过的痕迹,掀起床单,那张A4纸上更是明显出现了一个屁股坐过的痕迹。
女孩心大,也没管,还是睡在了中间的床上。
第三晚,正要睡觉的时候,那个靠窗的植物人老太太突然醒来,冲着女孩大声叫骂:臭不要脸的,都忍了你两晚了,你今晚还要跟我抢床睡吗?
女孩和母亲大惊,医生和护士都说过,那个老太太植物人,就是用药物维持着心跳和呼吸了,怎么突然能骂人呢?
女孩赶紧去护士站叫人,护士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不紧不慢的来到了病房,此时那个老太太又陷入深度昏迷中了。
连续三晚了,那个女孩确实不敢再在中间的病床上睡觉了,乖乖的租了一个躺椅。
后来那个女孩给我讲这段的时候说,她从护士的表情看得出来,其实护士什么都知道,只是没跟她说罢了。
夜半走廊高跟鞋走路声
在TL医院上班的医生朋友,一次在春节聚会的时候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件事情。
春节前,基本上病房里的患者都已经清空了,除了几医院过春节,其他的都已经回家了。
那年没有年三十,腊月二十九算是过年。
腊月二十八晚上我那个朋友值班。白天的时候,他负责的一个女患者去世,那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患者,还有动脉夹层瘤破裂,人挺漂亮,才三十多岁,还没结婚就没了。
大家惋惜了一顿后,把那个女患者的遗体送到太平间,然后我那个朋友所管的基本上就几个植物人了,所以当天晚上他可以在医生值班室的床上踏实的睡觉,护士站有俩小护士值班。
半夜,俩小护士几乎是带着哭音的敲医生值班室的门,我那个哥们爬起来问什么情况?
俩小护士告诉我那个朋友,走廊里一直有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我那个朋友穿衣服来到护士站,三个人屏住呼吸听,果然,在走廊里就仿佛有人在穿着高跟鞋来回的走路。
我朋友是个男同志,硬着头皮突然打开护士站的门,走廊路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此时,俩小护士突然尖叫起来,原来,病床的呼叫器亮了起来,而呼叫护士的,恰恰就是白天刚刚去世的那个女患者的病床。
三个人谁都别睡了,瞪着眼睛一直到天亮,白班的医生来接班时,众人一起到那个女患者去世的病房去看。
结果,在那个女患者的病床底下,发现了一双女患者遗忘的高跟鞋。
事实上,女患者是穿着高跟鞋来住院的,然后光着脚被推进了太平间……
叫错床位了
我们听了都觉得不过瘾,一起起哄央求他再来一个。于是他又给我讲了另外一个故事。
还有一年,他的一个朋友的老父亲肺气肿,我给介医院。那个朋友的父亲住的是呼吸科,挨着他的床的是一个肺癌晚期的患者,依靠营养液在吊命。
那是一个两张病床的病房,癌症晚期的挨着卫生间。
朋友她父亲半夜起来上厕所好几次差点被癌症患者的监护仪器绊倒,就申请能不能换一下床。
那种换其实很简单,病床都有轮子,一推就可以了,于是他就和那个癌症患者换了位置,他就成了1床,那个癌症患者2床。
一天半夜,朋友突然打电话,她的父亲不行了。
医院的朋友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医院的朋友说问一下情况,然后几分钟后给我回了过来:太奇怪了,一个肺气肿,没有其他任何症状,怎么就突然病危了呢?
医院的时候,一堆医生正围着朋友的父亲在抢救,各种管子插在老头子的身上。老头子眼见着就不行了,连心电都直线了,医生宣布了死亡时间,我那个朋友哭得跟什么似的。
突然,2床癌症患者的监护仪器上发出报警声,紧接着,心电监护也呈现了直线。
医生们一顿抢救,那个癌症患者看来是到了时间了,彻底没救回来。
就在此时,朋友父亲的心电监护上突然有了动静,很快,各项监护指标全部恢复到正常。
一堆医生赶忙再抢救老头子,没多久,老爷子就缓了过来。
当时的医生有四五个,护士也有三四个,我和我的朋友在内,一共十几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个老爷子在缓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这你们也能叫错了人!
后来等老爷子明白过来后,再问什么,老爷子也不说了。
后来,老爷子出院后,我那个朋友请我吃饭。席间,那个朋友说,据她的父亲讲述,那晚他正在睡觉,突然就有人叫“1床”,他以为是医生查房,就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被几个看不清是谁的人架起来,从病床上就给架走了。
一离开病床,就是一片黑暗,前面有一个提着灯笼的,暗淡的小火苗,就领着他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有人问他姓名、年龄、籍贯,他如实回答了。
对方连续问了他好几次,他回到了好几次,然后就听见对方说:错了,错了,不是他,赶紧送回去……
他再睁开眼睛,一堆医生正在抢救自己,送他回来的那几位正在把隔壁床的人架起来往外走。
路过他床边,他有点生气,就质问了一句:这你们也能叫错了人!
听到他质问,那几个架着隔壁床的停了脚步,他就不敢再说话了,那几位就架着隔壁床的离开了。
我朋友的父亲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医院朋友看我们一脸愕然、惊恐和不屑,说,你们不信,是吧?我再讲个类似的事情,你可能就信了。
于是他又给我们复述了一遍,他的一个合肥的同行给他讲的另外一个故事:
医院一个心内科的心梗患者,刚刚被抢救过来的第二天就要出院。
医生当然不同意,那个患者哭着跟医生和家人说:自己头天已经死了,整个人都已经离开了,去到了一个像是衙门一样的地方。正要进去,突然他去世的父亲出现在了门口,伸手把他拦住了: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不是活人的地方。快回去照顾你妈,再给我烧几件厚衣服。
他正要抱着父亲哭,就被父亲一把推了回来,睁眼时已经在病床上了。于是,他坚决要爬起来回去给父亲烧纸。
众人好说歹说才把他拦住,最后医院小花园里烧纸。
那天夜里,烧纸的时候他哭得稀里哗啦的。
不过回过头说,那时合肥还允许烧纸祭奠亲人,现在已经不允许了,难道故去的亲人都已经能够扫